洛阳亲友如相问就说我在上夜班
城市入睡时,总有一些人还在上班。
白居易当官时,曾和同伴“夜直”,有诗云:宫漏三声知半夜,好风凉月满松筠。此时闲坐寂无语,药树影中唯两人。
在工业化和全球化的今天,人类社会朝24小时不停歇的方向发展,夜班群体随之迅速膨胀。
他们或许是电厂运行人员、道路清洁工、医生护士、民警保安,维系社会的基本运转。他们或许是日内交易员、IT运维、跨国客服,不得不适应国际业务的需要。近几年,为了追赶行业发展速度,互联网企业也在推行倒班制度,许多员工从“”——早9点、晚9点,上6天班,变为“”——三班倒,一天24小时,上7天班。
他和小一岁的同事去火车站接人,被认成了同事家长
几个方法让你辨认出身边的“夜班族”。
近距离观察,痘痘、黑眼圈、肤色发白、脸泛油光。夜间不得休息,他们的皮肤多少出了问题。身材上也能略窥一二,大腹便便或瘦骨嶙峋,夜间进食和饮食不规律所致。
若他们在阳光下无所适从,甚至表示讨厌阳光,可能性则有了七成。他们是生长在黑暗中的动物。
最后一招,问他年龄。看着像32,却说刚满23,边摸头发边自嘲“第一批90后已经开始脱发了”,八九不离十,夜班族!
美国国家职业安全卫生研究所将夜班定义为上午7点至傍晚6点之外的工作时间。
夜班族内部有着物理界限明晰、心理界限模糊的区分。“固定夜班族”和白班夜班轮换的“倒班族”就有所不同,前者同情后者“生物钟频繁打乱”,后者可怜前者“长年不见天日”。
形形色色的夜班族,因“黑白”的颠倒,逐渐丧失对身体、社交甚至整个人生的控制权。
谷明在东北从事电厂运行工作,常见的“五班三倒”,隔天一个夜班。
刚进电厂时,谷明是个20岁出头的帅小伙。“后夜班”凌晨2点到上午9点,无论上班时多困,下了班立马精神百倍,他和同事们索性不睡,上网吧打游戏,或去吃火锅、烧烤。
那会儿他觉得倒班大把休息时间,没什么不好,何况年轻人哪个不熬夜?顶多埋怨后夜班起床困难。
未满两年,当年的帅小伙谢顶了。
老同学聚会,大家约好了似的,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头发)怎么掉这么多!”
类似的尴尬在两年后接连出现。他和小一岁的同事去火车站接人,竟被认成同事家长,一见他便喊“舅舅”。
两鬓光秃秃的他参加前女友婚礼,阔别两年的前女友见到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受啥打击了?”
年,世界卫生组织把通宵工作列为“可能致癌”因素,其他已知的致癌物包括肌肉增强剂、紫外线辐射及柴油废气等。
谷明觉得,“头发掉成这样,能重来一次,就是多给我元,我也不倒班!”
大学时他是篮球队队长,头发茂密、身材挺拔,“那是相当地帅”。“没想到倒班几年成这样了。”他遍尝百法,黑豆黑芝麻、头部按摩、“霸王防脱”,但都效果平平。
找对象成了难题。谷明交往过的一个心直口快的女孩,经常以开玩笑的语气说,“你这头发掉得,比我爸还少了!”“你看你这两根毛,跟陈佩斯似的。”
作息不一致也是一大困扰。女友周末想出去约会。一开始,谷明羞于拒绝,下夜班没休息也硬扛。相处时间一长,女友周末邀约,谷明直接说“不想出去”,有时态度还不好。次数多了,女友成了前女友。
女友如此,朋友更“难逃此劫”。纵使白班夜班的轮换很规律,倒班8年来,谷明身体越发扛不住,睡醒后浑身疲惫。头两年,他下夜班后常和同事喝酒唱歌到天亮。渐渐地,周末朋友找,“出来!”“累了。”有时下夜班后电话过来,谷明直接吼回去“干吗呢”。
如今,谷明已调离倒班岗位,但冬天半夜起床上班的经历仍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
那是深夜1点30分,室外零下20摄氏度,闹钟铃声把谷明“吓一哆嗦”。当设定好的3个闹钟依次响完后,谷明梦游似地爬起来,闭着眼睛穿衣。毛衣和绒衣正反面无甚差别,好几次去到单位,他都被同事笑话穿反了衣服。
在
转载请注明:http://www.abuoumao.com/hykh/126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