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为打击NGO收紧语言留学生签证还会

“我已经失业半年了,再不工作我连回巴勒斯坦的机票都买不起了,所以我必须接受这份工作,尽管美国这个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呆。我发誓,最多一年,我就会离开这份工作,想尽一切办法回巴勒斯坦,我的男朋友在那儿,朋友在那儿,我的阿拉伯语还要继续学……我的生活都在那儿。”

美国姑娘Megan在接受世界说采访时,并没有表现出留学以色列2年,刚刚回到美国,又找到工作的喜悦。

事实上,回美国是她不得已的选择。过去两年,她先是拿到奖学金赴以色列留学,一年硕士项目结束后,她在日内瓦安全部门治理中心(GenevaCenterforSecuritySectorGovernance,简称DCAF)拉马拉办公室找到一份工作,合同期9个月。这是一家总部位于瑞士日内瓦的国际NGO组织。他们在巴勒斯坦的主要工作是帮助当地的安全部门进行升级改造,以维护当地的和平与稳定。

如果一切顺利,她将在今年6月续签一份两年的合同,因为内部消息称,他们很快会拿到德国人的资金,要开始下一个为期两年的项目。就这样,去年9月Megan从耶路撒冷搬去了租金不到耶路撒冷一半的巴勒斯坦约旦河西岸首府——拉马拉。

可就在今年5月,Megan被告知,德国人取消了注资承诺,原因不详。摆在她面前的,不仅是失业,还有以色列签证即将到期。

留学生到内政部申请签证,最终得到签证到期后21天必须离境的文件/世界说

一开始,Megan一如既往翻看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官方网站,准备继续花美金,续上一个学期的签证。但她连续注册了两个学期的阿拉伯语课页面居然找不到了,就连希伯来语课程也不再提供学生签证信。”

Megan尝试联系另外几所以色列高校,无一例外,没有任何一所高校再为只读语言的学生提供签证信了。Megan最后找到一所提供入学证明的希伯来语语言机构,注册了希伯来语。她知道这所语言机构不在以色列内政部承认的高校名单当中,他们的就读证明,十有八九不能续签成功。但拿着这封信,她至少可以进入内政部签证中心,见到签证官。

她特意挑了一个看上去心情不错的签证官的窗口。当她把签证信递过去的时候,不出所料,签证官告诉她这所语言学校的签证信他们不承认,他们只承认希伯来大学的。

”但希伯来大学已经不给签证信了。”Megan无奈地回道。

“我知道。”这在签证官意料之中。

几经周旋,签证官让Megan去见自己的上级,让她做最后的决定。Megan用有限的希伯来语,向这位签证官的上级诉说着她为什么要学希伯来语,以色列的希伯来语教育有多棒。她反复强调,她留在以色列,只是为了学希伯来语,这对她将来的职业发展会有帮助。

内政部签证中心负责人最后给她出了个招,显然按照新政策,内政部不能给她签证,但她可以向一个委员会上诉,负责人建议她把她的故事写成信,连同其它材料一起交上去。“你要相信既然你的故事能打动我,也可以打动他们。”负责人说。

几天后结果很快出来了,申请被驳回,但她可以在签证到期后,三周内离境。相比她其它同学的“立即离境”、“24小时内离境”、“48小时内离境”,三周足以让她和朋友们好好告别。

以安全为名

限制语言留学生签证的政策出台不到半年,以色列便将6个位于巴勒斯坦约旦河西岸的NGO列为恐怖组织。新任国防部长本尼甘茨称这些NGO名为提供人道主义援助,实为利用欧盟、联合国等的资金来源“资助巴勒斯坦人民解放阵线(PFLP)恐怖组织”,而且,部分NGO的工作人员还是恐怖活动参与者。

被以色列定性为恐怖组织的六家NGO/网络

PFLP之前已经被欧盟、美国、加拿大等列为恐怖组织,这个组织被认为策划并实施了年劫机事件,年还暗杀了以色列旅游部长泽维。

被禁NGO纷纷表示自己被强加了莫须有罪名。Al-Haq负责人在接受采访时就表示,Al-Haq在过去40年一直专注于提供人权援助。特别是在过去几年,他们为国际犯罪法庭就以色列战争罪的调查提供了不少帮助,这些资料可以帮助国际犯罪法庭起诉相关以色列人。

值得注意的是,上述六家NGO全部位于巴勒斯坦约旦河西岸,并不在以色列领土范围内,不受以色列法律约束。业内人士推测,对这6家NGO采取实际行动的将是西岸巴勒斯坦当局军方。即使没有西岸的协助,以色列也可以利用反恐法,对这六家NGO实施制裁,包括切断经济援助,逮捕相关人员等。

直到这时,语言留学生们才渐渐反应过来,几个月前的一刀切政策原来是以色列政府以安全为名打压西岸NGO的先行“配套措施”。

针对语言生的一刀切政策

Megan在被拒签前,曾几次致电希伯来大学,得到回复是内政部发现很多外国人注册语言课,拿着学生签证去西岸工作,他们要切断这条路。

内政部的说法并非毫无依据。一位之前在西岸NGO实习的朋友透露,由于涉及巴勒斯坦的NGO得到欧盟以及欧洲国家大量资金扶持,这些组织与西岸其他行业相比大多资金充裕,因此也成为很多大学毕业生和在以留学生的首选工作目标(就好像中国毕业生都想去大厂一样)。

Najah大学是西岸地区比较优秀的高等学府/世界说

这些NGO除了为巴人提供人道援助,争取妇女权利等传统业务,还涉足经济领域,比如一位朋友实习的那家NGO旨在帮助当地小微企业创业和改善经营,而欧洲过来的NGO工作者、记者、外交人员等等很多都住在东耶路撒冷,甚至租巴勒斯坦人的房子和他们同住,除了违背了以色列对西岸的间接经济制裁政策外,这些NGO工作者的亲巴勒斯坦政治立场也令以色列政府不满——后者自然不愿意让外国人拿着以色列签证去给西岸的巴勒斯坦人谋取政治和经济福利。

然而问题是,巴勒斯坦由于尚未建国,没有办法给在西岸工作的外国人和留学生发签证,而根据国际法,西岸不属于以色列,以色列不能代表西岸发签证;西岸的另一边,巴勒斯坦与约旦的口岸只允许巴人往来,外国人无法通过约旦入境巴勒斯坦,想在西岸工作的外国人只能获得以色列签证后才能去西岸工作。

之前Megan就是在以色列硕士毕业后,以每学期美金的语言班学费投入续签学生签证,再前往约旦河西岸DCAF组织工作。当然,她工作的收入是远高于语言班学费支出的。而很多报道巴以问题“独立记者”也是如此操作。

事实上,在以色列读书、学希伯来语的外国留学生,也不全是亲巴勒斯坦的活跃分子。一些福音派基督徒认为这是离上帝最近的地方,想尽办法留在以色列。一些人为了能一直通过语言班拿签证,故意在期末毕业考试中挂科。然而一刀切的新政策下,这些支持犹太复国主义的“国际友人”们也将被迫离开他们心中的圣地。

学校如何生存下去,犹太人的生意经

签证收紧、打压NGO固然有国家安全方面的考量,然而对以色列高校来说,首先考虑的却是生计。

语言课程是很多高校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以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为例,学校为国际硕士生提供免费希伯来语课程,而只读希伯来语的校外学生,每学期需要支付学费+注册费总计美金。

新政策出来后,学校见不能再用希伯来语课程招收校外生创收,便把这部分成本转移给了本校生。自年10月起,除了个别硕士项目,其余本校生需要支付大约美金/学期来学习希伯来语。免费时代结束了。

希伯来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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